这样确切的爱,一生只有一次。彭野,一个即使没有手表也能知道时间的男人,一个在草原上识别八十八个星座的男人,一个拥有神射手般枪法的男长,一个为了心爱的女人能屈能伸的男人,一个无所不能的男人。程迦,一个在荒野中落单却淡定坐在车顶抽烟的女人,一个帮着羞涩小伙子大胆示爱的女人,一个中了枪也一声不吭的女人,一个因为彭野而终于知道什么是爱情的女人。 有风的地方,就会想起彭野,如狂风般强硬;有海的地方,就会想起程迦,如大海般柔软。仍记得,他指间一斜蓝天日出,鹰在穿梭。他对鹰说:“程迦,明天是个好天气。”他说是,就当然会是,因为——他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
他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读书笔记还好,你们不是那个不该这样的结局rr
很久没有这样静下心来去写书评。也许这并不能够算是书评。r r
与这本书的缘分也是神奇,只是在看另外一本书的时候,底下的书评有人推荐的,也就去看了。却不知道,会对她爱得出离热切。
r r说起可可西里无人区,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听说。我觉得那里是造物者留给人类的巨型宝藏。荒漠,戈壁,流沙,狼,藏羚羊,暴风雪,胡杨,自然死亡……那里曾经还没有被欲望沾染,有的只是狼和藏羚羊的厮杀,符合自然规律。r r
程迦问到:“你打它干什么?”r
彭野说:“别示好,让它们误以为人类是友好的。”r
r就是这样一句对话,吸引了我去把这本书读完。r r
在被藏族视为神域的可可西里无人区,有这样一群人穿梭在荒漠之中。他们黝黑,粗鲁,用自己的方式在保护着这里不被欲望的猎杀所沾染。即便这样的行为很多情况下是杯水车薪。他们这群人中,有一个叫做彭野的男人,他冷淡,像一头雄鹰。他能在野外分辨方向,他仰头就能够分辨十八个星座,他仿佛无所不能,无所畏惧。可是这样的他,却愿意为了拯救心爱的女人,跪地磕头。摄影师程迦,一个抽着万宝路,脚上有蛇形纹身的女人,她孤傲,像大海一般深不可测。她即使在荒野中落单,也能够淡然地坐在车顶抽烟,她说谁打她一巴掌,她就要扇回去一百下。她有躁郁症,却能够中了枪也一声不吭。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让彭野第一次体会到了真正的爱情。就像是威士忌伴着弗朗明戈,热烈而刻骨铭心。r r程迦就像是毒药,会让人上瘾,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r从一开始我就爱上了她,她散发出来的气质,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都太不一样。r很直白,却足够真实。r r
【他拥着她,光着脚踩在沙漠,在晚风里跳舞。轻轻晃,慢慢摇。时光绚烂。落日黄沙,轻风晚霞。相拥而舞,不知归路。】那是彭野为了程迦向万哥跪地磕头之后的互动。【遭人踢打掌掴,她一声不吭,不给旁观却无能为力的他更多痛苦。他被打被辱,她不看,不哭,不叫,也不求。不给旁人可怜他,看他笑话,看他无力。尘埃落定,他去她身边,她平静淡定,只字不提,不安慰,不怜悯,也不哭诉。】程迦保全了彭野的尊严,彭野守护了程迦的生命。默契如他们。而在连明天是否能够活着度过的无人区,静默的爱情就这样翩翩起舞。这不比舞池中的交际要美上数万倍吗。r r
【程迦捧着手机站在高楼的夜风里打战。彭也说:“说话。”程迦张了张口,什么也说不出。冷风涌动,程迦深吸一口气,想说他的名字,却没来得及。那头,男人忽然低了声音,说:“我去西宁接你。”风雨无阻。一瞬间,夜风停了。】梁实秋在《送别》中写道:“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要去接你。”不送你,不去找你,那是他的骄傲和坚守,你朝他迈出一步,他便会风雨兼程。这是灵魂伴侣的默契,无需多言,也不是一朝一夕。r
r【彭野带着程迦去了长江的源头唐古拉山口,“他和她,站在长江的源头,风在吹,草在长,他和她什么话都没讲,也没有牵手,就那样站着,就觉得很好。”】诗人顾城也曾经写过这样的诗:“草在结它的中字,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有门,不用开开,是我们的,就十分美好。”有时候,无声的陪伴,才是最强大的力量。这种陪伴,轻轻地抹去了遥远未来的光环,只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便是万物美好,我在中央。所谓的活在当下不就是如此。
【彭野对着电话那头程迦的前男友江凯说“过去不知道,但今后,程迦这个女人,不管世上死了谁,我都不会放手。”】江凯因为一条人命的背负,妥协了,离开了。他将之归咎于太年轻,太固执。其实说白了,就是不够爱。彭野的话对于程迦来说,足够了。足够她将陈年旧事放下,将离开的故人放下,将心头的防备放下,去全身心接受一个真正爱她的人了。听惯了太多的巧言令色,山盟海誓,都抵不过一句不会放开你。
【胡杨开了车,程迦摁灭手上的烟,突然走到车尾,喊了一句:“麦朵的小卖部的麦朵,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姑娘。”这一喊,清晨的集市静了音。买菜的卖菜的,摆摊的推车的,闲逛的吃早餐的,整条街的人都看了过来。麦朵诧异地瞪大眼睛。车在开,彭野迅速跟上去,喊:“麦朵的小卖部的麦朵,是我见过最爱笑的姑娘。”达瓦也扑去车尾,“小卖部的麦朵,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姑娘。”阳光稀薄,所有人看着,麦朵咧开嘴笑了。十六说:“小卖部的麦朵,是我见过最乖巧的姑娘。”石头说:“小卖部的麦朵,是我见过最温柔的姑娘。”开车的涛子和胡杨也喊:“小卖部的麦朵,是我见过最好脾气的姑娘。”到最后,车快转弯了,尼玛陡然站起来,用尽所有力气吼出一声:“麦朵的小卖部的麦朵!是我最喜欢的姑娘!”桑央喊完,车也转弯,他虚脱一般倒在众人怀里,笑着笑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是全书我哭得最厉害的地方,比最后的最后,那壮烈的场景还要让我动容。越是淳朴的人,表达爱意的方式越简单,却越荡气回肠。程迦知道桑央无法轻易地将对麦朵的喜爱表达出来,可是她知道,这一次离开,不一定能够活着回来。所以她作出了如此的举动,好在大家足够默契。至于麦朵姑娘有没有听见最后那一句表白,我相信是有的。无论声音是否能够传达到,心意一定传达到了的。每个人都知道,这是第一次的表白,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这一去,可能就没有归途。
【年轻的人,红了眼。人总有一种信念,不肆意,不张扬,可只要你一提及,我便红了眼眶。原野苍茫,薛非说:“人都齐整,照张相吧。”……灯一闪,时间定格,地老天荒】胶片的力量,大概就是定格时光吧。对于保护站的所有人来说,这一张照片弥足珍贵。这是他们在这片4.5万平方公里的无人区奋斗过的痕迹。【没关系,这便是你们,这便是你,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绩永世长存。】
【她抱住他,“如果你很累了,撑不下去了,你就走吧。我会原谅你,没事的,我不生气。没事的,但是彭野,我还是希望你再努力一点好不好?再努力一点彭野,我们的结局不该是这样。”】无助如此时的程迦。无从揣测她是怎样的心情说出这样的话的。彭野早就预料到如此,才拖母亲跟她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只要没有死亡的讯息传来,就还有念想,就说明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概率,彭野也可能还活着。但对于程迦来说,这是一条无休无止的艰难旅途。她要带着这份念想,离开这片她深爱的男人坚守到倒下的地方,原谅他的无法陪伴,也坚守自己不再来找他的承诺。可是这有多难,只有程迦知道,只有摄影师程迦知道,【只是才分别,便想起他,只是想起他,便潸然泪下。】
程迦。
彭野。
十六。
桑央。
达瓦。
石头。
还有小卖部的麦朵姑娘。
我会想你们的。
会想起彭野冷漠地对程迦说“我们不是一路人。”
会想起程迦戏谑地对彭野说“你可别栽在我手里。”
会想起彭野站在风里,对程迦说“活着的年纪,都是好的。不管你在哪儿,在干什么。”
会想起达瓦对程迦说:“人比狼还贪得无厌。”却被程迦反驳:“这话错了,狼不贪得无厌。”
会想起彭野第一次喊程迦“好姑娘”,和他最后一次对程迦说:“程迦,好姑娘,你就往前走,不要回头。”
会想起彭野最后一夜对程迦说“程迦,如果有一天我不告而别,你要原谅我。”然后程迦异常平静认真地说“如果你走了,我也会走。”
会想起绝望如程迦,在暴风雪中一人往前奔逃,嚎啕如重伤的野兽,她说“彭野,我原谅你,我再也不来青海找你。”
会想起程迦在甲板上对琼恩说“那是我的爱人,我等他带着我的未来,来找我。”会想起那个即将到来的前航海士,YE先生,哦,不,是PENG先生。
现在的可可西里是怎样的呢?
一定和我印象中的一样。荒漠,戈壁,流沙,狼,藏羚羊,暴风雪,胡杨,自然死亡……
很多人会知道那里曾经和正在发生的故事。
还有在那里坚守着信仰的未亡人们。
愿你们,得偿所愿。
还好,你们不是那个不该这样的结局。
故人笑梦写于2017.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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