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旧事》是林海音的经典自传体小说。小说以细腻、率真的文笔,通过英子童稚的双眼,观看大人世界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淡淡的哀愁与沉沉的相思感染了一代又一代读者。这既是作者童年生活的写照,又是当时北京平民生活与民俗旧貌的写真。该书被《亚洲周刊》评选为“二十世纪中文小说一百强”,入选教育部语文新课标推荐书目,其中篇目多次入选中小学语文课本,被翻译成日文、英文、德文、法文、意大利文等多国文字。
城南旧事 读书笔记《家住书坊边》和<城南旧事>步入中年,才明白童年真正失去了什么
金庸书评网红专业户六神磊磊在一篇文章,《最好的学区房,是你家里的书房》写了一段话:
以前讲过一个故事,有朋友郁闷地问我:“为什么自己小孩不喜欢读书呢?”
我说家里特么有书吗?你们作为两个人平时就喜欢打牌,家里除了电器说明书之外,连一张带字儿的纸都找不到,你孩子会喜欢读书才怪呢。
同样的,你自己不学习,却去挤破买学区房,听起来很拼,但其实也是一种很昂贵的偷懒,你是在花巨款买一个心安理得而已。
最好的学区房,其实不贵,别人也抢不了,那就是你自己的书房。
这个故事给我的印象深刻,深刻的倒不是作者提出的观点,而是在抛开媚俗之外将书房的影响抬升一个物质的新高度。
上周我推荐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的作者米兰.昆德拉,十岁时,他便沉浸在父亲的书房,阅览了大量的捷克文学和国外文学。
这都是童年最大的精神财富的收获。
鲁迅也是在自己的童年离开自己的游乐园之地百草园和旧式学堂三味书屋。
当时他怀着对老式秀才寿镜吾的嘲讽和对旧学堂不满的情绪,直到他多年后在厦门大学图书馆远望窗外,想到自己的童年的游戏和书坊,感慨万千!
林海音女士在散文《家住书坊边》写道:“北新书局(路北)和现代书局(路南),则是我上了中学以后在琉璃厂吸收新文艺读物的地方。
我小学毕业后父亲过世,母亲是旧式妇女,识字不够,上午兄姊,我是老大,读什么书考什么学都要我自己做主,培养我读书(不是教科书)的兴趣,可以说“家住书坊边”--琉璃厂给我的影响不小。
现代书局是施蛰存一些人办的,以“现代”面貌出现,我订了一份《现代》杂志,去看书买书的时候,还跟书局里的店员谈小说,新诗什么的,觉得自己很有文艺气息了!”
如果没有林海音童年时期在北平的居住,此后几年随父母在台湾和大陆来回奔波,也不会在离开北平之后,遥想自己的童年写出《城南旧事》这本经典书籍。
林海音女士原名叫林含英,1918年出生于日本大阪,1921年林海音随父母返回台湾,祖籍广东。1923年随父母迁到北京,定居城南。
林海音童年成长岁月与大半五十年代作家相同,都经过旧时代的交替、五四新文化运动的熏陶。这也给她的以后的文学创作提供了很多的素材。
同时林海音积极推动中国文学杂志的发展,尤其是1967年,她和几个朋友合办了一份文学杂志《纯文学月刊》,担任发行人及主编,标志着中国纯文学的诞生。
1968年,林海音创立了纯文学运动,堪称中国第一个文学专业出版社,出版了很多脍炙人口的好书。
如彭歌译的《改变历史的书》,子敏的散文集《小太阳》、《和谐人生》,长篇小说《蓝与黑》、《滚滚辽河》等都历久不衰。林海音夫婿何凡撰写《玻璃垫上》专栏超过三十年,仿佛是一部台湾社会发展史。
纯文学特将这些珍贵的资料出版《何凡文集》,这套书并荣获图书主编金鼎奖。
1990年,林海音回到阔别了四十一年半的北京,成为两岸文学交流的重要桥梁。
2001年12月1日,林海音病逝于台北振兴医院,享年83岁。
《城南旧事》和《家住书坊边》是在1953年担任编辑之后写出的,因为1923年又随父母迁居北京。
林海音的童年在古城北京度过,其著名代表作《城南旧事》正是林海音对自己童年往事的回忆。
《家住书坊边》是一本正宗的散文合集,这本书将文章分为北平往事、城南旧事、台北风景等回目。回忆这杯酒不论甘甜,在作者笔触下似乎总有无尽言辞来形容。
北京城三宗宝:人情、势力、脑袋好。这三宗宝代表北京人一般的人生,作为一个有八百年悠久历史的皇都,人人都懂人情,势利眼,又聪明。
从林海音写的这些篇章,无不透露着她对北京那种浓厚纯正的乡恋之情。
正如作者所言:“夏天过去,秋天过去,冬天又来了,骆驼队又来了,但童年去一去不返,冬阳底下学骆驼咀嚼的傻事,我再也不会走了。”
让实际的童年过去,心灵的童年永远存下来。而《城南旧事》,分享童年,正因为每个人的童年不都是这样的单纯而神圣。
“比北京人还北京人的她,她的京味儿,她的心,细致而不伤于纤巧,幽微而不伤于晦涩,委婉而不伤于庸懦”是高阳先生对于林海音的评价。
这本书平淡之中见乐趣,充满生气,情调。
读完林海音《家住书坊边》散文集,让我恍然林海音的对于文学的把控有了更深的理解,终于对纯文学运动有所了解。
她是以女人的心眼和细致的观察来速成一个世界;时代的推移,社会的蜕变,世事的沧桑,皆透过女人的心身来寻觅表现。
可以说,她笔下的女人几乎没有一个是善终的;这意思是说,她所描写女人皆尝过失望,爱情的挫折,大都是不幸的。
因为没有一个女人得到真正的幸福,虽然这些女人并不缺乏生活上的欢乐或赖以生存的爱情,但她们仍是不幸的一群。
不过,幸福是什么?它在哪儿?幸福不过是虚渺的幻觉?抑或一只青鸟,这是颇值得思索的。
然而,以世俗的观点来说,林海音所雕塑的女人映像,皆面带忧戚,在酸苦的不幸中翻滚的女人,好似围绕她们周围的,命运造成的冰壁,冷森又残酷,显然她们是一群被虐待者。
就像林海音一篇文章《爸爸的花儿落了》写的那样:爸爸去世了,英子也长大了。
整本《家住书坊边》是一个成长的过程,可以说是青少年成长小说,也可以是儿童读物,或是成年读者对童年的回忆,它是有很多面向的,我想这是经典散文集重要的条件。
这本书的编者张昌华对于林海音的这本书前因后果进行了详细了说明,如果想更深层次的了解《住在书坊边》,这篇文章必须值得一读。
张昌华文章的名字叫做《台湾文学的一道阳光》。
林海音来大陆访问,在公众场合见到导演吴贻弓时说:“我向你道歉,因为你使我的名字在大陆变得家喻户晓,所以我得向您脱帽三鞠躬!”并真的弯腰致意。
林海音写的书跨越时代背景,跨越了政治,以委婉温馨的笔触去描写人性和人类的命运,已得到社会一致的认可。
有人评论“林海音是台湾文学的播种者、培植者,也是一道阳光。”
有时候文学的出名,还需要靠影视题材来带动,尤其是当下的社会,在上个世纪也是如此。
林海音为病故好友钟理和写的文章《悼钟理和先生》介绍苦难的一生,发表在次日的杂志上,不期收到众多的读者的悼文和捐款。
后来电影界根据钟理和的人生遭际改编成电影《原乡人》,由名演员秦汉、林凤娇主演,风靡一时,使全社会认识了钟理和。
为了纪念这位杰出的台湾本土作家,林海音出面并主持在钟的家乡美浓建立“钟理和纪念馆”,这是台湾第一个作家纪念馆。
当然林海音在除了在《家住书坊边》美好的童年回忆之外,也有一生难以逃脱的厄运。
在如履薄冰的文学航道上,林海音终于难逃“翻船”的厄运。那是1963年震惊台湾文坛的“船长事件”。
同年4月23日,林海音在“联副”板上发了一首名叫《故事》的小诗。
叙述了一位船长漂流到一座小岛,被岛上的美女吸引,流连忘返。当局见之,龙颜大怒,认为这是“映射总统愚昧无知”。
林海音害怕连累众多文坛好友,自己一个人扛起来“罪行”,自己引咎辞职,才避免一场祸及他人的灾难。
而作者风迟(被认为是“讽刺”的谐音)被当局判为“叛乱嫌疑”罪,蹲了三年大牢。
《家住书坊边》,让我们看到林海音是个“比北平人还要北平”的老北京,一口京片儿。
她深切地眷恋她的第二故乡北京。她非但自己把纯文学出版社全套样书捐给北京现代文学馆,还动员其他兄弟出版社也捐,大大滴丰富了现代文学馆馆藏。
此外,她又提议并牵头,在国内出版《台湾著名作家代表作大系》,为海峡两岸文化交流来回奔波,乐此不彼。
这才是真正的文学作家的家国情怀!
林海音像经营出版社一样,精心用心去经营友情。所以国内外作家都在这里留言,虽吉光片羽,但韵味悠长。
比如:《家住书坊边》,童年的往事,一生的对于老北京的又爱又恨,林海音的文学一生字字珠玑自生光,深情至性入文章。信手拈来皆佳作,不拘一格尽流芳。
这才是台北最有人情味的地方。好像到了夏府,才回到台湾,向文坛报到。
闹中取静,安稳清吉,岁月悠悠,亦大隐之趣。
新房、新家、新气象,好吃、好谈,好朋友。
千仞洒来寒碎玉,一泓深去碧涵天。
林海音面对这些留言和朋友的友情,动情的说:“这是我们一生乐观奋斗的最佳酬报。”
编者张昌华认为林海音,台湾文学的一道阳光,而我认为《家住书坊边》,是我中年爱上读书和怀念童年游戏的最好的理论指导。
也是我在步入中年之后,才明白童年丢失的东西就是没有爱上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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