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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凰读书笔记5000字

锦凰

作者:风浅

六年前她痴恋着他,却被他含笑送下了地狱。六年后她归来,却是换了一副皮囊,换了副心肠,无人相识。今非昔比,情意不再,这个赌命的游戏,却不知何时成了赌爱。

锦凰读书笔记

一块方寸大小的锦布,记载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十年前,宁相和墨云晔的父亲两分权势,文有宁相、武有墨王,先帝的实权被两个势力分割殆尽,宁相与墨王,每个都有足够的能力问鼎皇位,互不相让,争斗多年都没有一方胜出,锦布的主人方将军是先帝唯一的心腹,在先帝的授命之下接近宁相,用仅剩的三成兵力做为交换,助宁相对墨王斩草除根,于此同时,宁相秘密收留青云三皇子,欲与青云结为联盟……

然皇家血统毕竟不容外族,宁相若要登帝必定惹来非议,所以先帝用江山大权作交换,换在宁府内安放一套皇袍,做为宁相大胜后保皇族生息的筹码,胜,则皇权送上,甘为傀儡;败,则抄家灭族,收回文权。年逾,墨王暴毙,先帝封其子墨云晔为闲王,而后,这位姓方的将军就被发配到了边疆,直到垂暮之年,至死不还。一方锦布,记载的事情是血淋淋的权势之争,青画久久没有动作,只是呆呆盯着那锦布,眼里空洞一片:她想过爹爹当年是为保先帝,不惜与墨云晔殊死搏斗,也想过是墨云晔不满爹爹在朝中德望,有心铲除异己……却没有想到,六年前宁府灭门的惨烈结局,是一场为权、为势的赌局失败的后果。

两日之约一过,青画终是负了青持的半生守候。青持深知青画此生心里再装不下他,送青画假死出走医治,娶丞相之女为后。

“三年,三年内天残毒体沉睡,饲主每日滴血喂蛊,三年后,待到毒体苏醒之时……饲主心智全无。”司空终其一生也只是寻了个以毒攻毒的法子,墨云晔看着沉睡的青画,似是自言自语,“用我一条命换你一条命,锦儿,别忘了我”。

墨云晔的神情恍惚,他犹豫道:“小易,我把王府的精锐侍卫交给你,如果有一天我不记得送来解药,你就派人强取。”

“王爷……”秦易哽咽得说不出话来,那是她第一次在这个男人脸上看到那种极致的绝望。秦易悄悄那是秦易最后一次见着神智正常的墨云晔。

三月时,墨云晔还会在竹屋外等候,等她开门,微笑着问她,她如何?

到六月,秦易在竹屋外见着了紫衣佩剑的墨云晔,他的眼里是全是淡漠,只是透着淡淡的迷茫,似是犹豫良久,才轻声问她,这位姑娘,可知我夫人何在?

九月,他迟到了,大雪淹没了来时的道路,秦易绝望之不出竹林去通知侍卫的时候,在雪海中见到了那个迷失在雪中瑟瑟发抖的身影,他的眼里一片空洞,乖乖任她扶起了,才憨憨一笑,问她,姑娘,我要找谁?

直到十二月,墨云晔终究是没有到竹屋,秦易彻夜等了三日,终究耐不住性子去了摄政王府,只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摄政王府一片狼籍残骸,大火烧了鼎盛一时的摄政王府,疯癫的摄政王不知所踪,有人说死在火场,有人说在那之前摄政王就已经病死,也有人说,摄政王忽然恢复了神智,远走天涯了。

秦易揣着一颗忐忑的心回到了竹屋,却在竹屋门口见到一个白衣俊秀的男人,那男人手里拿了个小坛,正打算推门而入。

“你是谁!”秦易急急忙忙上前阻止。

那男人一笑,扬了扬手里的小坛,他说:“在下林音,乃是青画的师兄,特为墨兄送这最后一次的解药。”

过了今日,青画就该醒了;只是墨云晔,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青画醒了之后漫无目的的游荡着,直到看见那一片沭目惊心的火红,三月芳菲;在那儿,她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脏乱不堪、衣衫破烂的男人,他蹲在一片火红的花海中,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动物,他没有抬头,只是瞪着三月芳菲满脸的凶相。在看到那背影的一瞬间,青画发现自己的心纷乱起来,她轻步靠近他,直到他面前,“你……”

男人听见了声音,抬起头来,是一张划破了好几个口子、鲜血淋漓的脸,脸上却是带着憨笑,青画犹如惊雷一般呆滞,那是一张早就刻进她骨血里的脸,即便是没有一分完好、即便是跨越轮回,她都无法忘记,那是……墨云晔。

“你还活着。”青画轻声叹息。

墨云晔却宛若耳聋,他又低下头去看着三月芳菲,木然的眼里又染上了凶悍的眼神。

青画这才想起他早已疯掉的事实,她轻声问他:“你讨厌它?”

墨云晔发了狠似的用手去抓三月芳菲的茎杆,几乎是一瞬间,他伤痕累累的身子忽然瑟瑟发抖起来,新划破了好几道伤口的手痛苦地捂住了胸口。青画忽然明白,他身上、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三月芳菲是有毒的,青画不知道他已经这么做了多久,只是看他的脸色,怕是正好毒发,这一刹那,她是犹豫的,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转身离开,给这个荒唐的故事来个荒唐的结局,可是看到墨云晔濒死的神情,她发现自己还是下不了手。

最后的最后,她没能下狠心,直到她扶起他,她才了然,他已经骨瘦如柴,体重恐怕和她相差无几。

墨云晔睁开眼的时候,青画正端着从溪边舀了水的荷叶喝水,见到他醒来,她想了想,把水让给他,墨云晔的眼里一片茫然,显然是不理解这叶子的功用,青画便动手把水递到了他口边,轻轻倾斜。

“水。”她轻道。

水触碰到干裂的嘴唇的时候,墨云晔的眼里忽然放光,而后,是一阵狼吞虎咽,青画看着他罕见的丑态,心上酸楚,他到底多久没喝水了?

这是一场意料之外的相遇,青画却并不打算把它延续下去,简单料理完他的伤势后,她就起身离开。

从湖眉山腰到山脚、从山脚到客栈,那个脏乱的身影却宛若一个初生的婴孩,一直跌跌撞撞跟着她的脚步,一步都不肯松懈,也许是雏鸟情结,又或许是没有神智的人的本能,他一跟,居然是三天。

“不要跟着我了。”她不只一次停下脚步,每次回头对上的却都是他笼着雾气的眼,他似乎是完全听不懂,只是等她走近了才露出个笑脸,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花花车车递上,仿佛那么做就能讨好她,他的眼神纯净如水,是属于一个孩童才有的剔透。

他跟着她整整四日,在第五日的清晨栽倒在路边,气息微弱。

然后,青画妥协了,她回过头,停下脚步把那个满身伤口、形同乞丐的人拖到阴凉的地方,在他身上盖上宽厚的叶子,盖一张,脏乱就少一分,等到只能看见他紧闭的双眼的时候,青画笑了笑,拿两片厚叶,把他彻彻底底埋了起来,大风一过,金黄的落叶遮天盖日,湮没了树下的人,墨云晔,你会死吗?

青画一年看遍无数山水美景,回到故地是在春意盎然时分,林下一片水泽,她必须提着裙子才能小心走过,临到尽头,她才回头看一眼身后默默跟着的木讷身影,他一直默默跟着,已经学会如何习惯她停停走走的脚步,遇上沼泽泥潭,再不会跟得遍体鳞伤。

“回去吧。”她轻道。

“嗯。”

“不要踩着水坑。”

“嗯。”他木讷的重重点了点头,眼角眉梢尽是憨态,已然看不出一丝这身体曾经有的气势。

就这样吧!青画细细看着夕阳把他的影子一点点拉长,一青一紫两个身影常常令她产生幻觉,宛若很多年前的江湖,很多年前的人……她微微笑了笑,踏进了桃林深处。

夕阳、桃林、青衫,出人意料的融洽,美得如同画卷,墨云晔缓下脚步,静静看着那跃动的身影,纯然的眼眸中突然溢满了温驯。

锦儿。他轻轻张了张口,却不敢发出声来,只能隔着虚空描摹她的眉眼,他自然知道,有朝一日当他不再装疯卖傻,也是他们决裂之时,纵然他和她如今日日相伴、近在咫尺,他却……必须站在天涯外,因为一开口,等待他的也许是玉石俱焚,这恐怕是老天爷的惩罚,让他有幸得以再度伴她左右,却……永远不能开口。

后悔吗?林音曾经如此问他,他只是笑,笑罢了小心翼翼藏起眼底的光芒。

朱墨湖眉山脚下,有个专卖玲珑糕的小客栈,客栈虽小,生意却兴隆得很;青画不打算在朱墨久留,也不打算去青云,临走前最不舍的却是这小小的糕点,她在那儿排了半天的队,总算是买着了一碟玲珑糕,小心翼翼地装进了包裹里,回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湖眉山,眼里露出一些不舍,墨云晔就坐在她身边,呆呆看着她那一连串的动作,眨眨眼,扯住了她半截袖子,“你要去哪里?”

青画愕然回头,手里的包裹落到地上,玲珑糕洒了一地,墨云晔开口极轻,虽然口气中依然带着一丝木讷,但却是字字清晰,这已经足够让她惊恐,她几乎是在一瞬间退后了几步,清亮的眼眸被防备渐渐覆盖,除了戒备,还有惊恐,她不怕他疯,只怕他没疯;她怕……怕他恢复了正常,成了她最不愿意见到也最怕见到的那个人。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僵持着,青画防备,墨云晔一脸的憨傻,热腾腾的玲珑糕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染上了尘土,渐渐地没了热气,墨云晔第一个有了动作,他倏地蹲下身,在人来人往的客栈过道上,捡起发黑的玲珑糕,一股脑儿塞到口中。

“你……”青画急急忙忙阻拦,却只抓住他的空手,他手里的玲珑糕早就被他塞进口中咽了下去。

“好吃。”墨云晔露出笑容,毫无芥蒂地盯着青画的眼,他的笑容憨厚无比,曾经的公子云晔,现在正以一个很不雅观的姿势蹲在地上,吃那脏得不成样子的玲珑糕,那个温文娴雅的翩翩公子终于……再也找不回了,宁锦少年相识相爱的墨云晔找不回了,宁王妃恨到骨子里的摄政王找不回了,青画机关算尽终究赢不了的墨云晔找不回了……她这两生的爱和恨,或许真正到了烟消云散的时候。

三月芳菲发作的时候她不曾忘记,重生成青画的时候她不曾忘记,昏睡三年的睡梦中她都不

曾忘记的人,真的不在了,真正到了忘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忘记;花开后是凋零,草枯后是土屑。心死了,却什么都不剩下,忘记爱是痛,忘记恨,却是麻木个然,事到如今,她早已分不清对墨云晔是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只能说斗墨云晔三一个字很久之前就已经刻进她的骨子里,刀剜都去不了了。

大概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了吧。墨云晔心想。三年,锦儿,即使再过三年、又过三年,我也不急的。他早已不是摄政王,有一辈子来陪她玩这个鸵鸟似的游戏,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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