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史诗(赵薇、刘烨主演)》读后感1900字
- Woman Warrior
看到这个标题时突然想到Woman Warrior,女勇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美文化难以逾越的隔阂,我会觉得歌苓的田苏菲要比汤婷婷的女勇士更像勇士。
从开始稀里糊涂去革命,到之后不顾他人目光挺着胸脯唱样板戏,最不可思议的是对于感情的态度:择我所爱,无怨无悔:
你说我没有娜拉的勇气,我偏让你看我怎么造旅长的反。你说中国四亿人都乐意让别人安排他们的命运,今天我就做第四亿零一个给你看看
这书写得是1947到1980,波伏娃《第二性》也不过是1949年的出版物,比对来看歌苓塑造的女性角色田苏菲极具超越性。波伏娃批判当时西方少女“她懂得了,要获得幸福,必须被爱;为了被爱,必须等待爱情。女人就是睡美人,驴皮公主,灰姑娘,白雪公主,就是接受和忍受的那个人。”反观田苏菲,每一步无一不是自我认识自我抉择自我实现。莫说是在那个年代了,当今社会又有几个女子能做到这一点:既有负担所爱的能力,又有追逐所爱的勇气,集经济独立和人格独立于一体。
她后来知道,他什么都明白,从她为他偷偷拆洗被子,到给他“我想嫁给你”那白纸黑字的傻话,他始终明白。他不必去拆开包在书外面的报纸,去看那张字条,也明白她怎样向他冒死冲锋。
阿fa唱,望着是万马,千军都直冲。我没有温柔,唯独有这点孤勇。纵然孤勇向前冲了,也不过是自己的心事自己兜兜转转听,被爱的人该装傻装傻,该不爱不爱。
有很多人讲田苏菲和都汉在一起会不会过得更好?话由着旁观者去讲,日子是自己的——田苏菲就喜欢自己吃糠咽菜一掷千金买来鱼肉白糖给欧阳,就喜欢把红茶摆在欧阳每天习惯的位置把欧阳宠得像个不识愁滋味的孩子,就喜欢化成白饭粒粘在欧阳嘴角而不做都汉捧在掌心的白月光。
中国人不说爱情,讲恩情,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所谓相濡以沫白头偕老,情深不过二字:共老。
小菲想:就这样,都别变,就挺好。让他和她每天一块穿过市区马路,两旁的店家没什么东西卖,他们也没什么钱去买,他们不计较,只要两人能同路回同一个家。
整理笔记,好像说得有点凌乱了。
感情之外,田苏菲还是用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在经营事业的,哪怕出发点并不是单纯因为事业。她用尽全力充实自己,用力演好每个角色,甚至在刚生完孩子不久就重回舞台,她想变得内外兼修,有朝一日能够理解欧阳。但很多时候像女儿的那句话一样“喜欢的太笨了,” 可是那有怎么样?最后功成名就事业有成的是独立自主的田苏菲,最后和欧阳白头偕老吵吵闹闹过一辈子的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田苏菲。
从两个角度看,她都无愧Womab Warrior这个称号。
- 冤家
四代人,四代女人,三组母女关系,微妙得要命。(歌苓不愧土生土长,比起谭恩美讲中国母女关系不知精确了多少!)
母亲原来有母亲的道理:你不能轻信任何人,什么都要有备在先,先发制人。
这话后半句不是重点,重点是母亲原来有母亲的道理,这在母女关系里就确立了由母亲主导的教育者地位。
波伏娃讲“造成母爱困难和崇高的是,它并不带来回应,”而在说到母女关系时,似乎也颇为无奈“她在女儿身上寻找自己的分身”。这往往只能以失败告终。
从外婆和母亲开始,这种没有硝烟的战争和无力调和的和谐便传承下来:
母亲不会跟自己娘家人和解,因为她从来没有和他们真正结过仇。
田苏菲和母亲更是如此,一面试图逃避着骨子里母亲的性情,却又一面难以控制得发现自己与母亲的相像:
小菲一边嘴巴痛快淋漓,一边心里直打警钟:又来了又来了,又像母亲那样,看破的东西都说破,说破了大家两败俱伤。
刀子嘴豆腐心,讲得就是这样典型的中国妈妈:
母亲是那么要强的女人,要她去向伍老板娘开口借钱,承认自己山穷水尽,是多痛苦的一件事。
经过了一筹莫展的贫困,她才不会有那种情操去“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呢。无米之炊使她那巧妇老母亲难为得中风了,猝死在贫瘠的锅台边上。她是多没出息多没志向的女人,只有她自己明白,而且为此窃喜。她的那点出息就是看着丈夫有一盘糖醋排骨下酒,清蒸丸子烩粉条就饭。六块钱主角补助,二十份清蒸丸子,烩二十锅粉条,这是多么可心甜蜜的小九九。尽管食堂的清蒸丸子越来越放肆地掺面,可这年头你上哪儿去花三角钱买一份肉菜?为了吃肉,几个大学的工农兵学员们几乎闹学潮。
出走的娜拉,最后还是回了家。就连看似最最最叛逆的女儿,也在一次一次“懂事”的陪伴和家庭的变故中理解了母亲的“笨”。甚至感情上的一往无前,简直是复制了田苏菲的“笨”。
波伏娃总结“夫妇关系,家庭生活,母性,构成一个任何时候都互相支配的整体;女人和丈夫亲密地结合在一起,就能愉快地承受家庭负担;她在孩子们身边感到幸福就会宽松丈夫。”没见过比这个总结得更精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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