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回唱》读后感1600字
《追风筝的人》和《灿烂千阳》有的东西,《群山回唱》都有,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至于这没点到的第五颗星,留给一开始因译者风格的差异带来的不太顺畅的阅读体验,以及那个令人痛惜的结局……
两次意想不到。一次关于“那生命压抑的痛苦,那永远无法得到的幸福”,一次关于回归——算不得成功的回归。
一开始萨布尔讲的关于巴巴·阿尤布的故事,连同最后提到的阿维尼翁桥,无疑都具有非常深刻的寓意。不得不说,萨布尔真的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或者说作者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这所有的故事,又不过是作者一人的故事和想象的补充。)“他把家看得比什么都重要。”遗憾的是,自己的故事只能以别人的名义讲出来……故事里,我看到了哈罗德式的启程——一种背负着良心谴责的救赎。更遗憾的是,巴巴·阿尤布能被抹去记忆,萨布尔和阿卜杜拉却终其一生都无法逃离这种痛苦……
终于有机会嫁给自己打小倾慕的人是何等的幸福啊!可你不知道的是,这份得到背后隐藏着怎样的代价,怎样的付出……马苏玛和帕尔瓦娜,本可以是相亲相爱令人羡慕的双胞胎姐妹,却因各种嫉妒与背叛走向了末路……用作者一概的思路来说,奥马尔夭折是帕尔瓦娜的报应,因为“成全”了“等死等得好无聊”的马苏玛。“残忍和仁慈只是一体两面罢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帕尔瓦娜确实成全了觉得活着再没有什么意义的马苏玛,但也正是因为她,马苏玛才成了残废,才丧失了活下去的念头,终究是她对不起她;另一方面,纵然马苏玛成全帕尔瓦娜毫无后顾之忧地拥有了自己全新的家庭和全新的生活,然而对帕尔瓦娜来说,她将永远背负抛弃姐姐的罪责,将永远受到良心的指控,这大概是马苏玛最后的残忍……
第一个意料之外——纳比和瓦赫达提夫妇之间的关系——苏莱曼对纳比一见钟情,纳比对妮拉一见钟情,而这对夫妇之所以结合,不过是因为一个身为男人却对女人没有兴趣,一个身为女人却没有生育能力。否则,所有的事情也不会跟萨布尔一家有什么关系了。于是,那生命压抑的痛苦和永远无法得到的幸福便从这三人间蔓延开来,从爱而不得到长久的分离甚至永久的分离……其间,唯一欣慰的大概是苏莱曼如愿得到了纳比长久的陪伴,而纳比也在这种陪伴中意外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人们在婚姻中追求的东西:舒适、伴侣,以及一个随时都能接纳他,爱他,需要他的家。“有的时候,你只有生活过,才能认识到早已有了生活的目标,也许这目标你从来不曾想到。”
第二个意料之外——回归家庭。直到刚才,我才突然意识到这个在三本书中都不曾遗漏的一点!《追风筝的人》中,索拉博终于回到了阿米尔身边;《灿烂千阳》中,莱拉一家终于生活在了一起;而《群山回唱》中,阿卜杜拉和帕丽终于在分隔半个多世纪(58年)以后得以重聚,马科斯也终于在离家八年后重归故土,和母亲一起看了日食……一部比一部牵涉的家庭更多,人物关系也更复杂。不过,在理完《群山回唱》的人物关系后,似乎更相信六度分隔理论了。
但是,如果说回归家庭只为避免死后“不会有人来认尸,不会有人伤心,不会有人记起”,只是因为人的一生不过是由“那些欢笑、争吵、持久的烦闷、疾病”“这一长串简单的仪式构成”,那这个提议就不太站得住脚了。
说到最后,不得不承认,当阿卜杜拉说“你们这俩丫头在鼓捣啥?”时,我仍是抱了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的。谁又喜欢悲惨的结局?
……
“最不计后果,最没有理性的事,就是为人父母。”
“回忆往昔,已逝的幸福尤为珍贵,因为我们知道它多么脆弱。”
“体面的反应是去理解,而不是急于做出评判。”
……总的来说,这样的回归算不上成功。对读者来说,也很难从中获得释然。
倒是突然想起之前《人民日报》的一篇文章——幸福的家庭,从来不是三观相合,而是不争对错。虽然我也并不知道这和鲁米的“走出对与错的观念,有一片田野,我将与你在那儿相会。”有没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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