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大地》读后感1100字
今年二月,我与上海的友人瓶子互相寄换书看,他寄的三册之一就是这本《摩挲大地》。我心中本是有些失落的。看了这书,我有点静不下心。原是我过了读余秋雨的心境了。我不再沉迷于大段排比或是渲染气氛的感性式叙述了。但我并不是否定余老师,只是不那么喜欢了罢了,这种“不那么喜欢”在于我自身的变化。下面引述一段止庵翁的话,以企共勉:
这里先要声明一句,“才子”并不是骂人的话,“才子文章”也不就是坏文章。相反无论真的才子还是真的才子文章,在文学史上说实话都非常难得。前几天读《周作人晚年手札一百封》,其一九六五年八月二十五日一信有云:
“语堂与梁实秋皆系美材,亦同犯才子之毛病,盖才子到老辄有倚老卖老之病,亦即是才尽也。昔人有一句明言,大意是人如二十而不狂,是没出息,但如三十尚狂,亦是没出息。此言甚佳,准是推之,若是五六十岁而尚有狂态,则自然更是不行矣,也就要看官们‘汗毛站班’了。”
关于这派人和这派文章,我觉得他的说法最有分寸。“美材”谈何容易,真当得起这称呼的人能有几位呢。林梁之后,大约钱锺书算得一个,现在被论家所叫好的董桥也算得一个,如此而已。此外冒充的不算,模仿的也不算。在这前提下,我们才能给予相当的批评。最大的才乃是智慧,依照这里所说,关键在于才子的才或智慧没有长大。我看才子文章的毛病,往往在其自己得意之处。比如柳苏在《你一定要看董桥》里标举的董桥笔下的“野”,也不过就是这里所说的“狂态”罢了;他津津乐道称作佳例的,原来正是董文所有的美中不足。才子自恃才高,按捺不住,下笔便不免炫耀于众,——说到这里倒要对周氏的话略加发挥:其实不论年岁,大凡才子着力使才,即已近乎才尽了。然而话又说回来,他们究系美材,到底有才可使,所以狂也狂得有水准;若效颦学步之辈,则容易在此处露出马脚,那也就非“毛病”二字所能敷衍过去的了。
记得从前闲翻《论语》,在《卫灵公》一篇中看见这样的话:
“子曰:‘辞达而已矣。’”
我不免有些奇怪,这里要说的实在也只是“辞达”二字,干吗还要“而已矣”呢,好像要针对什么给予一个严重的训诫似的。我联想起《述而》中他说“述而不作”,《先进》中他说“过犹不及”,忽然明白大概都是同样的道理。我们写文章,有个意思,于是加以表达,作者自己原本是要限制在表达这一行为本身。表达得好不好,已可看出水平高下;想方设法很好地表达,也就是作者之为作者的地方。此外就不再有自我表现的机会。如果作者把自己也当成与意思相并行的一件东西,非要一并地表达出来,那么就是“作”,就是“过”了。但是找机会表现自己,这本是人性的弱点所在,所以特地要用“而已矣”来予以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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