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在中国古代长期被尊为政治哲学的至高圣典,并被认为是唯一由孔子亲手编撰的儒家经典。但《春秋》以微言大义暗藏褒贬,是非常费解的,尤其是经过历代经学家的解读变得越来越芜杂。那么《春秋》以及相关经典是如何在两千年专制社会中发挥实际作用,甚至呼风唤雨的?一贯被当作中国精神的春秋大义,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熊逸从唐朝一桩谋杀案讲起,通过大量生动的历史案例,运用翔实考据和缜密逻辑,一层层揭示了上溯至春秋时代的中国经典文化,包括《春秋》“一经三传”、《论语》《老子》等,是如何在皇权政治下被扭曲成了权力的工具的。熊逸对数千年的史实和典籍信手拈来,并让帝王、圣贤、权贵、武将、文士等不同时代的人隔空对话,他也在其中嬉笑怒骂,行文充满真知灼见,文风轻松幽默。当读者沉浸在他的文字世界时,一根绵延两千多年的线索逐渐纤毫毕现。
春秋大义:中国传统语境下的皇权与学术读后感 第(1)篇中国独特的地理条件对文化的形成及社会心理、行为规范等产生了深远影响。四面被海洋、草原、高原包围,形成了独特的“黄土文明”,农业成了赖以生存的根本,务实本分是文化底色,中国人自古就重视实用主义,士农工商本来只是管仲的职业划分,后来就有了等级之别,重义轻利的观念让商人处于尴尬的位置。中国的文化土壤让辩证逻辑发扬光大,却缺乏形式逻辑;人生哲学和政治哲学盛行,却难以产生科学思维和民主意识;注重自然和人的内外统一的和谐观,却没有对客观存在的刨根问底的求实精神。中国的文化火锅底料极为丰富,以至于近乎是个大杂烩。儒家更强调社会等级秩序,道家重视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墨家兼爱,法家看中刑法对人的外在约束。对于造反,商汤、周武顺应天命取代残暴统治,孔子肯定是不支持的,起码没有认同,推行仁与礼,四处碰壁,道之不行,也只能乘桴浮于海。孟子就完全不同了,“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失去民心的君王也只是独夫民贼,人人可得而诛之。文革中的“造反有理,革命无罪”的口号大概可以从这里找到依据。封建社会(秦朝以前的社会形态)的百家争鸣确实促进了文化发展,而内法外儒的君主专制社会(秦以后社会形态)从黄老之学过渡到被董仲舒改造的儒家思想,两汉间佛教思想进入,汉末社会伦理道德体系崩塌,儒家思想开始暗淡,道家和佛教的兴起让玄学盛行一时,隋唐开始儒释道的融合与发展,至两宋重新对儒学改造,兼顾融合道家和佛教,形成了理学,儒家思想重新成为官方意识形态。先秦儒家思想是原生形态,秦汉儒家思想是次生形态,宋明儒家思想是再生形态,清代儒家思想是衍生形态。中国经济重心呈现出“由北到南”的过程,政治重心呈现出“由西向东”的过程,几次大的社会动荡也伴随气温的急剧变化,如魏晋南北朝、五代十国时期。先秦的君主权力需要被限制在一定范围,秦朝开始君主权力被释放和激活,君权和相权开始博弈,中央和地方开始博弈,直到明清君权真正无所钳制,地方似乎也失去反叛的能力,君主专制也就走到了尽头……
转载请注明出处海之美文 » 春秋大义:中国传统语境下的皇权与学术读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