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美国著名汉学家比尔.波特继《空谷幽兰》后的又一力作。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仰慕者和研究者,作者于2006年春进行了一次穿越中国中心地带的旅行,追溯了已经成为中国本土文化的重要支脉之一的禅宗,其各代祖师在不同历史时期的游历经历,并诉说了他多年来对禅的深深体悟。
禅的行囊读后感 第(1)篇从1989年寻访隐士,一下子跨越到2006年。
这次,比尔·波特开启朝圣之旅,寻访禅在中国的发源地,包括前六祖的道场。全书第一章标题就是“不立文字”,借以阐述禅宗与汉传佛教其他各宗的最大区别。
其实,即使再有慧根,纯粹靠悟而达道的,也不过老子和释迦牟尼,后世参禅修道者想完全抛开经籍、语言、师传而开悟,几乎没有可能。老子说“道可道、非名道”,禅宗讲究“不立文字、教外别传”,所谓破除语言文字的阻碍,从拈花微笑中顿悟,只能是在传授一系列学道、修道的方式后,再从语言之外领悟道的玄妙。以文字见道,就如以手指月,月是道?指是道?抑或指月才得道?月有阴晴圆缺,何为本相?禅可行住坐卧,了无分别!是以不好说,说不好,最终还是不说好!
而在破除文字带来的阻碍同时,还得破除外相的迷惑,哪怕是佛像之相。禅宗大德“逢佛杀佛,逢祖杀祖”,此“杀”非屠杀,而是破除,破除对佛像之相的执著,破除一切权威的拘束,不着相方得洒脱、得大自在。后世信众或佛门弟子往往热衷于为佛造像,且越造越大,表面上凸显佛祖之庄严伟大,却让信徒内心不由自主地升起神秘感、敬畏感,让信徒与佛祖距离越来越大,恐怕反而失去了佛曰“众生平等、人人皆可成佛”的本意。禅宗“呵佛骂祖”或许才是直指佛之本心,只不过极端了些。大多数普通信众,特别是那些只会口诵佛号的信众,信佛、礼佛只是为了家人、为了自己祈求佛菩萨保佑,自然不敢“呵佛骂祖”,从某种程度上恰恰与佛祖“放下”、“见性成佛”的教义相违背。
当然,尽管“放下”是必须的,但禅宗也与佛教各宗派同样,讲求“戒定慧”之“戒”。禅宗规矩并不少,也要受具足戒,即使生活禅,也有“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等清规,恪守清规,其实是通过约束自己言行来磨炼自己,不逾矩本身就是修行。所谓不拘行迹、游戏风尘,只能是得道后的再入世度人行为,未得道、未开悟也妄称“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恐怕只是逃避禅修的托辞。
从禅宗四祖道信开始的以“不作不食”、自给自足式的集体劳作为禅修方式,则赋予禅宗更多的生活气息,至此,禅就在生活中,后来的禅茶一味、禅诗成趣,由文人雅士将生活禅的趣味发挥到极致,雅则雅矣,是否是禅,则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本俗人,参不了禅,悟不透道,也做不了禅修的功课,但始终对禅道背后的生活情趣有一种向往,或许,对我来说,这就不错。
喝茶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