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盏》是廖伟棠写诗二十余年的精选集,诗作大半为内地首次结集发表。廖伟棠的诗重性情,文字流宕多姿而锐气鲜明,思接渺茫空阔而不忘尘世纷芸,拥有不囿于“文学”的自由。
春盏读后感 第(1)篇兼说马骅和廖伟棠
那天读完马骅的《雪山短歌》,诗集里除了马骅的诗,还有好几篇其他诗人朋友对他的缅怀与对诗的点评。里面有一篇就是廖伟棠写的,当时读完后的感觉是:和其他人相比他对马骅的感情不如其他人深挚,文章略显刻意,夹带私货,评论别人时也在潜意识中推销自己。当然,诗集中给废名的《岁末怀莫须有先生》和给妻子曹疏影的《枕边书》倒写得不错。
但总的印象还是他的文字始终缺乏一种境界,只是凡品。借用马骅的另一位朋友高晓涛对马骅的诗一段颇精彩的评论:“马骅之前有些诗歌的写作和我们今天的写作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如何表达一个美学的东西和粗鄙现实之间分裂和对撞的状态。但是在《雪山短歌》中,马骅好像跳进了另外一个空间,他自己创造了一个独立的世界,他在这个世界里完成了这样一组作品。”
别人用语言去表现雪山和藏区的美好,而马骅的诗没有表现,清浅的语言,已然是那片土地和风情的一部分,不增不减,自然朴实,因着这份水乳交融,他的语言和灵魂,已经和那片天地一起永恒。
而廖伟棠的灵气和才气,还是处在“如何表达一个美学的东西和粗鄙现实之间分裂和对撞的状态”的大众化阶段。所以,他在微博里那些尖锐的狭隘(当然,对他来说是自由的锐器)也就不难理解了。一个大陆到香港的新移民,取得身份的认同感是当务之急,却不是很好的诗歌主题。至于抄不抄袭,我不关心,也没有分辨的眼力。当下的阅读体验,才是最真实的。
会写散文式诗歌的人,通常其杂文会更好看些,否则对不起他家里才看了一半的六千册藏书。廖伟棠的诗和文,到《春盏》为止,并无惊喜,泯然众人矣。
他写关于生命、关于爱、关于文学与哲学的诗,时有灵气,亦有佳句,但语言欠锤炼,松散的口语表达一种思考的慵懒。还是那句话,散文式的现代诗,终究是一处死穴。
一个努力要将生活中每件事都写成诗的人,究竟是缺乏成为真正的好诗人的特质的。真正的好诗从心而出,不用使劲努力,却自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