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忘的岁月(中国三峡出版社版图书)
《难忘的岁月》是2009年8月1日中国三峡出版社出版的图书,作者是厉以宁,江力选。该书选取了北大导师张世英、厉以宁、林非的短文精品。
基本介绍
- 书名:难忘的岁月
- 作者:厉以宁着,江力选编
- ISBN:9787802235519
- 类别:图书
- 页数:360
- 定价:¥38.00
- 出版社:中国三峡出版社
- 出版时间:2009-8-1
- 装帧:平装
- 开本:16开
- 字数:364000
- 纸张:胶版纸
- 版次:1
编辑推荐
见证与推动中国改革的当代着名经济学家、诗人、社会科学领域着名学者厉以宁,人生感悟——诗人气度,大家风采,回味传奇而充满诗意的生命旅程,诠释浪漫人生的文化情怀。
内容简介
他们都是年届八秩的老者,他们都是自己所研究领域的泰山北斗,他们都是这个社会的良心和守望者。所选文章短小精悍,深刻隽永。让我们宁静片刻,追寻大师的足迹,聆听智者的心声,体悟先生们悲天悯人的崇高精神境界。
作者简介
厉以宁,北京大学资深教授,博士生导师,着名经济学家、诗人,祖籍江苏仪征,1930年11月出生于南京,1955年毕业于北京大学经济系。现任北京大学社会科学学部主任、北京大学光华大学管理学院名誉院长、北京大学管理科学中心主任、北京大学国家高新技术开发区发展战略研究院院长、北京大学民营经济研究院院长等。1988年至2002年任七届、八届、九届全国人大常委,全国人大财经委员会、法律委员会副主任,2003年至2007年任十届全国政协常委、全国政协经济委员会副主任,2008年起任十一届全国政协常委、全国政协经济委员会副主任。
他是我国最早提出股份制改革理论的学者之一。因为在经济学以及其他学术领域中的杰出贡献而获得孙冶方经济学奖、国家中青年突出贡献专家证书、“金三角”奖、国家教委科研成果一等奖、环境与发展国际合作奖(个人最高奖)、第十五届福冈亚洲文化奖——学术研究奖(日本)、2008CCTV年度经济人物特殊贡献奖等。
主要着作包括:《中国经济改革的思路》、《非均衡的中国经济》、《中国经济改革与股份制》、《经济学的伦理问题》、《转型发展理论》、《超越市场与超越政府》、《资本主义的起源》、《罗马—拜占庭经济史》、《经济、文化与发展》、《厉以宁北京大学演讲集》、《厉以宁选集》、《厉以宁词一百首》、《山景总须横侧看:厉以宁散文集》、《厉以宁诗词选集》(上、下卷)等。
目录
诗意纪事
如梦令·沅陵白田头
长相思·别母亲赴长沙
鸱鸪天·偕蔡士德赴长沙参加高考,夜宿桃源境内
菩萨蛮·别长沙
减字木兰花·北河沿,春节
南歌子·京郊西北旺
十六字令·无题
鹧鸪天·婚后第五日即分别,代何玉春作
阮郎归·斋堂,春耕
踏莎行·斋堂,修渠
苏幕遮·斋堂,文艺小分队巡迴演出
酒泉子·重读欧阳修《醉翁亭记》
菩萨蛮·无题
唐多令·无题
菩萨蛮·无题
木兰花·春节,代何玉春作
七绝·无题
南乡子·记厉放患麻疹并发肺炎,何玉春连夜自鞍山赶回北京
浣溪沙·无题
七绝·题白石桥
南乡子·七夕
七绝·咏梅
忆江南·带厉放、厉伟看杂技
诉衷情·北京朝阳区半壁店
捣练子·为何玉春三十岁生日作
捣练子·在北大红湖“监改大院”过中秋
浣溪沙·车过南京,忆高中阶段往事
七绝·在鲤鱼洲度过三十九岁生日
相见欢·由江西回北京后与马雍、何持方晤面
採桑子·北京一月街景
南歌子·元旦有感
如梦令·杭州
七律·乘火车由陕西入川
长相思·四川乐山道中
念奴娇·西安郊外路过阿房宫遗址
减字木兰花·山东蓬莱
浪淘沙·过吴家花园有感
木兰花·济南郊区所见
醉花阴·上海,路过母校南洋模範中学
朝中措·河北赵州桥
捣练子·三十七年后回仪征
调笑令·仪征城南
鹧鸪天·丹麦欧登塞市安徒生故居
朝中措·“文化大革命”结束十年祭
七绝·重庆夜雨
七绝·别重庆
踏莎行·于北京大学图书馆整理文稿
踏莎行·登崂山
秋波媚·听交响乐《梁祝》
七古·游桃花源
长相思·偕何玉春在故乡仪征小住几日
七绝·又到长沙,住容园
临江仙·河北丰宁
浣溪沙·六十自述
太常引·无题
採桑子·宁夏银川小口子,有一寺院,既供佛祖,又是道教名观
相见欢·在广东佛山、顺德、中山过春节
七绝·沅陵乌宿
调笑令·以湘妹陪我和何玉春参观宝山钢铁公司
七绝·结婚三十五周年,于广东阳江
减字木兰花·结婚三十六周年,在海南三亚
太常引·记与尹衍梁先生讨论筹建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事宜
七律·旧金山乡间
南歌子·四十九年后重访九江
浣溪沙·武夷山
相见欢·为《转型发展理论》一书出版而作
鹧鸪天·为何玉春退休作
卜运算元·北京大学百年校庆与老同学相聚
江城子·青海湖
七律·为学生们撰写的《厉以宁诗词解读》一书出版而作
浣溪沙·湖南凤凰
七绝·湖南吉首,赠友人
菩萨蛮·在英国剑桥会见学习经济学的中国留学生
夜行船·日月潭
洞仙歌·为厉放四十五岁、厉伟四十岁而作
採桑子·记厉澳、厉莎在蓬莱阁上
如梦令·夜游橘子洲头南端
七律·从教五十周年暨七十五岁生日自叙
高阳台·为何玉春七十岁作
踏莎行·整理诗词选集稿
浪淘沙·七十七岁生日
一剪梅·结婚四十九年,代何玉春作
踏莎行·贵州毕节拱壠坪落花溪
调笑令·巴黎枫丹白露
七绝·埃及开罗金字塔前
七绝·安徽全椒吴敬梓纪念馆
满庭芳·为北京大学110周年校庆而作
行走天下
仿佛是世外桃源
“比英国还要英国”
国门打开以后
福利国家也有自己的苦恼
生活质量压倒一切
谁从德国农民战争中捞到了好处?
海风几度送归舟
古城虽已全毁,名将长在人心
他们不愿意别人提到这里最早是流放犯人的地方
古风犹在
高速成长的背后
幕府时代的日本是不是更像中世纪的西欧?
王权的象徵
谁是中世纪大型建筑工程的组织者?
禁慾主义的历史见证
中世纪城市留下了什幺?
挡不住的压力,禁不住的诱惑
辉煌只在回忆中
不彻底的改革种下的恶果
一个历史之谜的试解
工匠们有过自己的黄金时代
“五月花”精神
心疑重到天池路
“上帝之城”的理念
岁月如歌
共同的心愿
难忘的岁月
一代新潮接旧潮
决不辜负社会对我们的信任
岂是闲吟风与月,解悟人生已晚年
文化评说
同窗才子厉以宁何持方
求学、磨难、追求陆昊
厉以宁的诗意人生傅旭
厉以宁散文解读姚敏良洪小源 罗青
经济学家和诗人的心灵感悟 刘玉铭 刘伟
经邦济世诗化人生杨晓华吴志菲
心宽无处不桃源厉放
中国经济改革的“智囊” 萧惑之
附录:时代、责任、创造——厉以宁先生寄语
文章节选
仿佛是世外桃源——塔斯马尼亚岛上
我们是从墨尔本乘飞机到塔斯马尼亚州首府霍巴特去的。在澳大利亚的中国留学生说:“塔斯马尼亚岛可是个好地方,只有旅游者才到那里去,我们来澳大利亚几年了,还没有去过吶!”塔斯马尼亚州同维多利亚州隔着一条巴斯海峡,有200多公里宽,全岛面积大概是67000平方公里,相当于我国台湾、海南两岛面积之和。
塔斯马尼亚最早也是英国流放犯人的地方。当年从英国押送到澳大利亚来的犯人前后累计有十几万人,其中将近一半安置在塔斯马尼亚。岛上有山,有湖,有清溪,有瀑布,有森林,有良港,还有一些带有19世纪英国维多利亚王朝建筑风格的房屋和街道的市镇。在英国人来到以前很久,大约是17世纪40年代,荷兰人就已到达这里。据说是荷兰的一位名叫塔斯曼的船长发现这块宝地的,所以塔斯马尼亚岛东面的大海,现在名为塔斯曼海,塔斯马尼亚岛也因这位船长而得名。英国人占领塔斯马尼亚岛并把它当作犯人流放地,则是18世纪末期到19世纪中期的事情。
从有关塔斯马尼亚的历史书籍上看到,在殖民者来到以前,原先住在岛上的居民同澳大利亚本土上的原居民似乎不是同一个种族。澳大利亚本土的原居民可能一万年或两万年前来自南亚,而塔斯马尼亚岛上的原居民可能几千年前来自太平洋上的岛屿,他们后来被英国人称做塔斯马尼亚人。塔斯马尼亚人的命运是悲惨的,他们遭到围歼,被大批屠杀。少数人向白人投降,总算逃过了杀害,但塔斯马尼亚人还是躲不过白人带到岛上来的疾病的侵袭而陆续死去。最后一个塔斯马尼亚人,是在1876年死去的。从此,我们只有在霍巴特的博物馆中看到所複製的他们的模样,以及他们当初的生活方式。
首府霍巴特是塔斯马尼亚岛南部的一个港口城市,历史悠久,但规模不大。飞机从墨尔本机场起飞,越过海峡,穿越全岛时,只见碧绿的群山丛林,其间有湖泊和草地。面积达67000平方公里的全岛,至今仍只有几十万人。在霍巴特市区,同样是人少,车也少。市内虽然绿荫如画,街道整洁,还有些古色古香,但收入较高的家庭,嫌这里太冷清,太寂寞,每逢周末,要乘飞机到悉尼或墨尔本去度假和购物。而周末从悉尼或墨尔本来塔斯马尼亚的游客,也不爱住在单调的霍巴特市区,而是到岛中部的山里面去享受大自然的美景。在塔斯马尼亚大学,我们遇到了几个中国留学生。他们见到我们,非常高兴,他们都是自费来这里上学的,他们还说,大学对中国留学生很热情,图书馆藏书丰富,教授的水平也不差,只是这里太安静了,有点像修道院。
儘管有人不喜欢过于安静的霍巴特,但塔斯马尼亚大学一位研究生态学的教授却告诉我们,要研究生态学,最好来塔斯马尼亚,不仅这里生态状况好,物种多,而且这里的居民的环境意识浓厚,甚至价值观念也不同于悉尼或墨尔本。比如说,岛上有些湖里有鱼,游客可以来钓鱼,但钓鱼只是一种休闲活动而不是为了把鱼拿回去。钓到的大一点的鱼都得再放回水里,否则就得受处罚。这就是价值观念不同的反映。也许外来的人会说:你们过得太不自在了,有必要订这一套清规戒律吗?但塔斯马尼亚岛上的居民却不这幺看。他们认为,如果说以前若干代人不够理智,以致破坏了生态,那幺本代人作为理智的一代,应当多为后代人着想,这既是本代人的责任,也是本代人超越前代人的表现。
霍巴特的市民另有自己值得骄傲之处。谁要说霍巴特在澳大利亚的城市里太不显眼了,他们会说:我们这座城市的历史比墨尔本、阿得雷德、布里斯班、坎培拉都悠久,只比悉尼晚一点。谁要说霍巴特像是一个小渔港,他们会说:在这里品尝海鲜,要超过澳大利亚任何城市,这里的鱼和龙虾是如此新鲜,还真的是刚刚捕捞上来的!
我们就要离开霍巴特去纽西兰了。飞机在茫茫的塔斯曼海上空穿云破雾。回首望望霍巴特,望望塔斯马尼亚岛,我想问一问同机的游客,你们说,这块世外桃源能像现在这样再保持一个世纪吗?
“比英国还要英国”——纽西兰南岛的小城生活
飞机从澳大利亚塔斯马尼亚州首府霍尼特起飞,笔直往东,穿越塔斯曼海,用不了三个小时就到了纽西兰南岛的克赖斯特彻奇。到达纽西兰南岛上空时,从飞机上的视窗往下望,只见座座雪山,在阳光照耀下分外娇丽。难怪同行的友人说:跟瑞士境内的阿尔卑斯山有什幺区别?简直是一个模样!这话一点不错,不然地图上怎会把纽西兰南岛的这片雪山称做南阿尔卑斯山。
纽西兰主要由南北两岛构成。面积,南岛大;人口,北岛多;风景,南岛好;经济,北岛发达。纽西兰是一个移民国家,移民主要来自英国。如果要说“英国味”,纽西兰要远远超过澳大利亚,而把纽西兰的南岛和北岛相比,可以说,南岛的“英国味”浓于“北岛”。南岛有两个“大城市”,一是克赖斯特彻奇,有20多万居民,一是位于它南部300公里的达尼丁,人口有10多万。这两个城市在纽西兰可算是大城市了,因为纽西兰全国人口才300多万人,三分之二住在北岛。可是按国际标準来看,只能列入中小城市一类。南岛还有一些人口在几千人到一两万人的小城镇,它们稀疏地分布在面积达15万平方公里的南岛上。
在克赖斯特彻奇,我们住在一位退休的纽西兰机械工程师家中。他们夫妇两人住在郊区一座小山坡上,住在自家的别墅里。孩子都大了,外出成家了,老俩口在这里过着平静的生活。令我们感到吃惊的是,他们家里居然没有电视机。他们说,电视有什幺好看的,买了也没有人看。到了晚上,老太太弹钢琴,老先生坐在沙发上,灯下阅读一部经典小说。我们到达的第二天,正逢星期日,他们老俩口是基督徒,一早就驾着汽车,邀我们一起上附近的小教堂去做礼拜。祷告时,唱讚美诗时,他们是那样虔诚;礼拜仪式结束,在教堂门口与老友们话别时,他们又是那样的安详。下午,他们和可能也退休了的一些朋友,在郊外的一个公园里举行茶话会,欢迎我们这些来自中国的友人。每家带着水果、麵包和自己做的菜,就摆在草地上,大家席地而坐,一起欢聚谈笑,不顾近处年轻情侣们在清溪边低声细语,也不顾较远处孩子们在草地上追逐打闹。就这样,我们度过了美好的一天。
来到纽西兰之前,有人告诉我们:纽西兰“比英国还要英国”。这是因为,纽西兰的英国移民,很多是19世纪或20世纪初年来的。他们把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风俗习惯和生活方式都带来了。英国本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几十年内变化很大,而纽西兰在这些年内的变化要小得多。所以到了纽西兰,尤其是到了南岛的小城,仿佛回到了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一样。这不仅仅反映于城镇风貌、建筑型式、街道气氛方面,而且反映于人们的生活方式、家庭观念、礼貌和谈吐等方面。移民社会,真是一个有趣的研究课题。
这里的英国移民后代津津乐道的,是维多利亚女王临朝60多年的美好岁月。儘管那个时代早已过去,但在移民家庭中,怎幺也抹不掉历史的痕迹。人是需要有回忆的。没有可回忆的事情,人生会变得枯燥乏味。没有可回忆的交往,经历会变得何等孤单。但是,回忆有时也使人们保守,使那种不求变革和安于现状的思想表现得比较充分,甚至还会对新事物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如果一个人老是说:“我爷爷就是这幺生活的,我爸爸也是这幺生活的,我还有必要改变吗?”那幺这个人就不可能是一个讲实际的人,而肯定是一个落后于时代的人。如果一个人老是在回忆中,甚至在长辈的回忆中过日子,留恋自己年幼时经历过的,甚至是长辈们年幼时经历过的岁月,那幺这种回忆就会变成一种幻觉、一种伤感、一种无可奈何的嗟叹。得到的是空虚,失去的却是未来。
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只不过是昔日的辉煌。实际上,只有两种人最喜欢在对昔日辉煌的回忆中寻找安慰。一是维多利亚时代英国社会的既得利益集团,一是早已习惯了维多利亚时代那种宁静生活,而不适应进入20世纪后半期以来太快的生活节奏和过于紧张的生活的普通人。我们在纽西兰南岛上遇到的这些善良的友人,显然属于上述第二类人之列。他们的前辈移居到纽西兰南岛来,多半不是当时英国既得利益集团中的一分子。即使他们的祖先中有人隶属于这一集团,自从来到纽西兰后,隔了这幺多年,他们并不想保持自己的既得利益,保持自己的特殊身份、爵号、社会地位,他们也不是因为在社会变动中自己的利益受到了很大损失而留恋过去。他们都是些普普通通的英国移民的后代。唯一引起他们对一个世纪以前的日子有所怀念的,只是看不惯现实。总觉得这也不如过去,那也不如过去。他们感到世界变得太快了。
……
我们是从墨尔本乘飞机到塔斯马尼亚州首府霍巴特去的。在澳大利亚的中国留学生说:“塔斯马尼亚岛可是个好地方,只有旅游者才到那里去,我们来澳大利亚几年了,还没有去过吶!”塔斯马尼亚州同维多利亚州隔着一条巴斯海峡,有200多公里宽,全岛面积大概是67000平方公里,相当于我国台湾、海南两岛面积之和。
塔斯马尼亚最早也是英国流放犯人的地方。当年从英国押送到澳大利亚来的犯人前后累计有十几万人,其中将近一半安置在塔斯马尼亚。岛上有山,有湖,有清溪,有瀑布,有森林,有良港,还有一些带有19世纪英国维多利亚王朝建筑风格的房屋和街道的市镇。在英国人来到以前很久,大约是17世纪40年代,荷兰人就已到达这里。据说是荷兰的一位名叫塔斯曼的船长发现这块宝地的,所以塔斯马尼亚岛东面的大海,现在名为塔斯曼海,塔斯马尼亚岛也因这位船长而得名。英国人占领塔斯马尼亚岛并把它当作犯人流放地,则是18世纪末期到19世纪中期的事情。
从有关塔斯马尼亚的历史书籍上看到,在殖民者来到以前,原先住在岛上的居民同澳大利亚本土上的原居民似乎不是同一个种族。澳大利亚本土的原居民可能一万年或两万年前来自南亚,而塔斯马尼亚岛上的原居民可能几千年前来自太平洋上的岛屿,他们后来被英国人称做塔斯马尼亚人。塔斯马尼亚人的命运是悲惨的,他们遭到围歼,被大批屠杀。少数人向白人投降,总算逃过了杀害,但塔斯马尼亚人还是躲不过白人带到岛上来的疾病的侵袭而陆续死去。最后一个塔斯马尼亚人,是在1876年死去的。从此,我们只有在霍巴特的博物馆中看到所複製的他们的模样,以及他们当初的生活方式。
首府霍巴特是塔斯马尼亚岛南部的一个港口城市,历史悠久,但规模不大。飞机从墨尔本机场起飞,越过海峡,穿越全岛时,只见碧绿的群山丛林,其间有湖泊和草地。面积达67000平方公里的全岛,至今仍只有几十万人。在霍巴特市区,同样是人少,车也少。市内虽然绿荫如画,街道整洁,还有些古色古香,但收入较高的家庭,嫌这里太冷清,太寂寞,每逢周末,要乘飞机到悉尼或墨尔本去度假和购物。而周末从悉尼或墨尔本来塔斯马尼亚的游客,也不爱住在单调的霍巴特市区,而是到岛中部的山里面去享受大自然的美景。在塔斯马尼亚大学,我们遇到了几个中国留学生。他们见到我们,非常高兴,他们都是自费来这里上学的,他们还说,大学对中国留学生很热情,图书馆藏书丰富,教授的水平也不差,只是这里太安静了,有点像修道院。
儘管有人不喜欢过于安静的霍巴特,但塔斯马尼亚大学一位研究生态学的教授却告诉我们,要研究生态学,最好来塔斯马尼亚,不仅这里生态状况好,物种多,而且这里的居民的环境意识浓厚,甚至价值观念也不同于悉尼或墨尔本。比如说,岛上有些湖里有鱼,游客可以来钓鱼,但钓鱼只是一种休闲活动而不是为了把鱼拿回去。钓到的大一点的鱼都得再放回水里,否则就得受处罚。这就是价值观念不同的反映。也许外来的人会说:你们过得太不自在了,有必要订这一套清规戒律吗?但塔斯马尼亚岛上的居民却不这幺看。他们认为,如果说以前若干代人不够理智,以致破坏了生态,那幺本代人作为理智的一代,应当多为后代人着想,这既是本代人的责任,也是本代人超越前代人的表现。
霍巴特的市民另有自己值得骄傲之处。谁要说霍巴特在澳大利亚的城市里太不显眼了,他们会说:我们这座城市的历史比墨尔本、阿得雷德、布里斯班、坎培拉都悠久,只比悉尼晚一点。谁要说霍巴特像是一个小渔港,他们会说:在这里品尝海鲜,要超过澳大利亚任何城市,这里的鱼和龙虾是如此新鲜,还真的是刚刚捕捞上来的!
我们就要离开霍巴特去纽西兰了。飞机在茫茫的塔斯曼海上空穿云破雾。回首望望霍巴特,望望塔斯马尼亚岛,我想问一问同机的游客,你们说,这块世外桃源能像现在这样再保持一个世纪吗?
“比英国还要英国”——纽西兰南岛的小城生活
飞机从澳大利亚塔斯马尼亚州首府霍尼特起飞,笔直往东,穿越塔斯曼海,用不了三个小时就到了纽西兰南岛的克赖斯特彻奇。到达纽西兰南岛上空时,从飞机上的视窗往下望,只见座座雪山,在阳光照耀下分外娇丽。难怪同行的友人说:跟瑞士境内的阿尔卑斯山有什幺区别?简直是一个模样!这话一点不错,不然地图上怎会把纽西兰南岛的这片雪山称做南阿尔卑斯山。
纽西兰主要由南北两岛构成。面积,南岛大;人口,北岛多;风景,南岛好;经济,北岛发达。纽西兰是一个移民国家,移民主要来自英国。如果要说“英国味”,纽西兰要远远超过澳大利亚,而把纽西兰的南岛和北岛相比,可以说,南岛的“英国味”浓于“北岛”。南岛有两个“大城市”,一是克赖斯特彻奇,有20多万居民,一是位于它南部300公里的达尼丁,人口有10多万。这两个城市在纽西兰可算是大城市了,因为纽西兰全国人口才300多万人,三分之二住在北岛。可是按国际标準来看,只能列入中小城市一类。南岛还有一些人口在几千人到一两万人的小城镇,它们稀疏地分布在面积达15万平方公里的南岛上。
在克赖斯特彻奇,我们住在一位退休的纽西兰机械工程师家中。他们夫妇两人住在郊区一座小山坡上,住在自家的别墅里。孩子都大了,外出成家了,老俩口在这里过着平静的生活。令我们感到吃惊的是,他们家里居然没有电视机。他们说,电视有什幺好看的,买了也没有人看。到了晚上,老太太弹钢琴,老先生坐在沙发上,灯下阅读一部经典小说。我们到达的第二天,正逢星期日,他们老俩口是基督徒,一早就驾着汽车,邀我们一起上附近的小教堂去做礼拜。祷告时,唱讚美诗时,他们是那样虔诚;礼拜仪式结束,在教堂门口与老友们话别时,他们又是那样的安详。下午,他们和可能也退休了的一些朋友,在郊外的一个公园里举行茶话会,欢迎我们这些来自中国的友人。每家带着水果、麵包和自己做的菜,就摆在草地上,大家席地而坐,一起欢聚谈笑,不顾近处年轻情侣们在清溪边低声细语,也不顾较远处孩子们在草地上追逐打闹。就这样,我们度过了美好的一天。
来到纽西兰之前,有人告诉我们:纽西兰“比英国还要英国”。这是因为,纽西兰的英国移民,很多是19世纪或20世纪初年来的。他们把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风俗习惯和生活方式都带来了。英国本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几十年内变化很大,而纽西兰在这些年内的变化要小得多。所以到了纽西兰,尤其是到了南岛的小城,仿佛回到了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一样。这不仅仅反映于城镇风貌、建筑型式、街道气氛方面,而且反映于人们的生活方式、家庭观念、礼貌和谈吐等方面。移民社会,真是一个有趣的研究课题。
这里的英国移民后代津津乐道的,是维多利亚女王临朝60多年的美好岁月。儘管那个时代早已过去,但在移民家庭中,怎幺也抹不掉历史的痕迹。人是需要有回忆的。没有可回忆的事情,人生会变得枯燥乏味。没有可回忆的交往,经历会变得何等孤单。但是,回忆有时也使人们保守,使那种不求变革和安于现状的思想表现得比较充分,甚至还会对新事物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如果一个人老是说:“我爷爷就是这幺生活的,我爸爸也是这幺生活的,我还有必要改变吗?”那幺这个人就不可能是一个讲实际的人,而肯定是一个落后于时代的人。如果一个人老是在回忆中,甚至在长辈的回忆中过日子,留恋自己年幼时经历过的,甚至是长辈们年幼时经历过的岁月,那幺这种回忆就会变成一种幻觉、一种伤感、一种无可奈何的嗟叹。得到的是空虚,失去的却是未来。
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只不过是昔日的辉煌。实际上,只有两种人最喜欢在对昔日辉煌的回忆中寻找安慰。一是维多利亚时代英国社会的既得利益集团,一是早已习惯了维多利亚时代那种宁静生活,而不适应进入20世纪后半期以来太快的生活节奏和过于紧张的生活的普通人。我们在纽西兰南岛上遇到的这些善良的友人,显然属于上述第二类人之列。他们的前辈移居到纽西兰南岛来,多半不是当时英国既得利益集团中的一分子。即使他们的祖先中有人隶属于这一集团,自从来到纽西兰后,隔了这幺多年,他们并不想保持自己的既得利益,保持自己的特殊身份、爵号、社会地位,他们也不是因为在社会变动中自己的利益受到了很大损失而留恋过去。他们都是些普普通通的英国移民的后代。唯一引起他们对一个世纪以前的日子有所怀念的,只是看不惯现实。总觉得这也不如过去,那也不如过去。他们感到世界变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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