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如烟》读后感1900字
(一)看这种荒诞小说,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荒诞小说”是什么。
所谓荒诞,也叫怪诞,就是对事物极度夸张的一种方法,即从某种主观感受出发来改变客观事物的形态和属性,直入现象的至深之处,揭示事物的本质。荒诞的情节却曲折地反映了当时人类存在的非理性表现。荒诞小说中的讽刺意味往往与苦涩的幽默结合在一起。通过不确定的时,空和人物来表现作品思想内容,将现实中的具体人物抽象化。现实存在的因素和非现实虚幻的因素交织于一起,用写实的手法,来叙述非现实生活中的事件,虽然荒诞滑稽,却开掘了主题的深度。“荒诞”作为艺术手段最突出的特点是:整体荒诞而细节真实。艺术手段上的夸张变形是极端化主题的需要,通过“陌生化”的手段抵达更本质的真实。正因为作品整体情节是荒诞的,细节真实才更要步步为营,每个人物都必须严守与自己在现实身份相符的生活逻辑,只有这样才能揭示出生活本质的悖论情境。所以,这种荒诞作品,其实就是现实世界中,人类某种情绪或者某种人性的无限放大和夸张。所以,作品中的人物,才会都那么“粗线条”,那么“行尸走肉”的感觉。因为它们都代表着某种单一直接的情绪或人性。
(二)我也是读到中间,才忽然就有所悟,又回头去看《第三章 西北风呼啸的中午》,突然就看到了与第一遍的枯燥不同的东西!
我们生活里,是否有许多时候,不情愿做某件事,却被人硬赶着不得不做?比如幼时被妈妈扔了心爱的玩具;比如少年被校规逼着剪了头发;比如被妈妈逼着穿秋裤;比如长大了以后被催婚,等等!
那时候,心里就在说:这TM跟我有什么什么关系?干嘛要干涉我的自由?我的自由与你们何干?
抛开作者选择“参加追悼会”这个极端并且过于现实的例子,那些被世俗“胁迫”的不得不做给别人看的事,在我们当时的心里,是否和葬礼一样的恶心、晦气?而这种荒诞的写作手法,正是我们真实情绪的某种无限放大。
(三)余华的作品大都写得极其认真,也极其艰苦,因而它的作品精细有余而无粗糙之感。《难逃劫数》要算余华好的小说。余华对暴力主题的处理,对人类的阴谋心理和怪戾行为窥探,以及对似是而非的宿命论的理解,全部晶化为纯净细致的叙述语言。这篇小说像余华其他小说一样,时间、地点均不清楚,人物和身份也含糊其辞。余华的故事从来没有“历史性”,它们是一些偶发的无理性的现在进行时态,而某些神秘古旧的人物则使这个“现在时”具有某种不可测定的历史神秘,它们是历史死亡的暂时复活、例如这里的“老中医”,他与《世事如烟》中的“算命先生”一样,是阴谋和罪恶的历史渊源,是不可知的宿命论的化身。东山在那个早晨走进“老中医”的视野,不过是走进了早已被决定的阴谋网络。
余华的那些人物总是被注定走向阴谋,走向劫难,走向死亡,这种铁的必然性决定的命运,使得余华的叙事总是极端蛮横而武断。这个大前提在余华的写作中没 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因此,他的人物就可以放心去干那些自取灭亡的各种怪诞事件。余华的人物早已蒙上宿命的阴影,他们面临危险,切近死亡却浑然不知,他们如此坚决而麻木走向灾难确实令人惊异不已。余华的叙事正是在这样的时刻找到游刃有余的感觉,东山对露珠的“求婚”,一开始就预示着灾难,随后的婚礼不过是演示如何走近灾难的过程。典型的“先锋派”小说,或者说“后现代”小说,那些结果都是被事先预见,这既显示了一种观念上的先验论,同时也表示了叙事本身的自我强调。
余华的人物崇尚暴力就像狗喜欢骨头。余华把人物的智力全部剔除之后,为本能驱使的人们则变成语言的囚犯,余华乐于充当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幸灾乐祸观看他的人物发出一个个暴力动作,东山对露珠大打出手;露珠向东山泼去硝酸,沙子玩弄剪刀;森林割裤子的癖爱,千佛的残暴,直至彩蝶的坠楼……这一切大小暴力行径,全无凶狠的特征,而具有某种艺术性的优雅,正是在描写这些反常怪诞的行为时,余华的叙述创造了一种奇怪而陌生的绝对真实。余华的小说打开了一个奇异的领域,在这里,人们走向自己的墓地就像兴高采烈去参加某个假面舞会,人们生活在阴谋和危险的边缘却心安理得,甚至从容不迫。余华的人物不仅没有什么普渡众生的“责任感”,而且根本就没有对自我的责任感。在这一意义上,余华嘲弄了萨特(人自由选择自己的本质)。对于余华来说,人是一种“反自我”的动物。他的行动就是剥夺自我,自取灭亡。东山在那个早晨走进老中医的视线,就注定了他倒霉的命运,结果,小说以东山客走他乡,隐姓埋名为结束。他不仅面目”全非,而且连姓名也没有,甚至“不能以一个男人自居”
余华显然把生活推到某种极端的状态,他的故事和人物都令人难以置信。但是,余华第一次直面描写了生活最粗陋而远离理性的区域,却也给人们以某种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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