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眉小札:志摩日记、书信集》读后感1500字
杭州十日,读完《挪威的森林》《灵魂有香气的女子》,开启了一半的《爱眉小札》。
在杭州读后两本与江南极密切的文字,感觉与平时截然不同,仿佛那些聪慧灵秀的水乡女子和才华横溢的才子雅士就在近旁,只需闭上眼,就能用鼻息触摸到他们曾暗香涌动的灵魂……
临近返连的某晚,从曲院风荷起步,经苏堤、白堤、楼外楼,绕西湖漫步而行,就像几十年前的徐志摩在书信中经常提到的那样。
那晚,西湖的风极清极柔,到处霓虹闪烁流光溢彩,让我忘却了抬眼望一望天上的月,抑或星,是否依旧是曾注视过民国风云变幻的那一轮,抑或那几颗。夜晚的西湖还是那么恬静淡雅的美,见惯上千年过客匆匆人来人往的湖水依旧波澜不惊。驻足湖畔,望向湖面静默穿梭的游船,似乎还可以听见徐大文人与诸多朋友在同样的夜同样的船上把酒言欢,或高谈阔论或喃喃低语或只呆呆地凝望……
徐志摩,似乎因个人情感引起世人对他的关注更大于他的作品本身。
不知别人,我是如此。对徐志摩这位浪漫诗人,知道的,仅有“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等为数极有限的全世界矫情过的人都熟悉的诗句片段。但实际上,他的大多数朋友在纪念他的文章中,都认为,他的散文更胜于诗歌——“那用字,有多生动活泼!那颜色,真是“浓得化不开”!那联想的富丽,那生趣的充溢!尤其是他那态度与口吻,够多轻清,多顽皮,多伶俐!而那气力也真足,文章里永远看不出懈怠,老那样像夏云的层涌,春泉的潺!”——我的好奇被深深勾起,不由得将《徐志摩散文》收于书架。
徐志摩的一生,最为诟病的是他对原配张幼仪的冷酷和绝情:婚后四年相处只有四个月,她晕机呕吐他嘲笑她土包子,她刚生第二子无人照顾他却催她离婚——男人做到如此境地,除了人渣二字,没有可匹。
可就是如此“人渣”,却有众多朋友喜他爱他,并在后半部分胡适、郁达夫、周作人、梁实秋等诸多文人墨客的纪念文章里展现出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徐志摩:他对待朋友热情、单纯、真诚,从不发火不急躁,总是对理想充满执着的追求,把一群不同性格脾气的人凝聚在一起——“他的善于座谈,敏于交际,长于吟诗的种种美德,自然而然地使他成了一个社交的中心。当时的文人学者,达官丽姝,以及中学时候的倒霉同学,不论长幼,不分贵贱,都在他的客座上可以看得到。”。甚至,他曾抛弃的前妻,也在离婚后,与他关系更好,书信来往频繁……
我在惊愕之余,又一次深深体会到,可以在某一时刻对某件事对某个人有意见有看法,但是永远,不要轻易定性、下结论。
至于第一部分就“我的眉”“我爱你”“我要你”“我恨不得立刻与你死去,因为只有死可以给我们想望的清静”“眉,我们死去吧,眉,你知道我怎样的爱你,啊眉!”等等满篇的甜腻肉麻,絮絮叨叨地差点让上了年纪的我,在掉了一地鸡皮后,弃之不读。好在我身处易于发情的杭州,好在我理性地回顾了一下青春年少时自己热恋的心境,好在我有了过来人刀枪不易入的包容和耐心,得以在最初的心惊肉跳之后,顺其自然地跟着他们,重新体味了一次热恋中的激情、猜疑、敏感、自卑、脆弱、极端、神经质等如此种种……也算未辜负杭州的风、月、情。
书中,惊异地发现,自以为是坎坎坷坷之后,我对幸福婚姻总结为“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原创,居然在徐志摩给梁启超的信中有极相似的文字。想必,这应该是曾无意中读过,不经意刻于脑海,久而久之,无形于血液,幻化为自然输出的结果。
未曾想,冥冥中,与我年轻时不齿的男人竟在下意识中有如此强烈的共鸣,也难怪,我们都如此亲近西湖,钟情杭州。
那就珍惜这西子湖畔与不朽的才子之间细若游丝般的缘分吧——终其一生,“我将于茫茫人海中寻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于2017年6月18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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